Saturday, October 24, 2009

綁票奇傳之林昌

1982年6月11日,《南洋商报》刊登一则小广告,内容写着:黄先生,寄来的东西已收到,唯函件失落,为免误会,请联络林。

这则简短广告,毫不起眼,不知情者根本不知道它所指何事。但是,这对于吉隆坡名矿家拿督林昌来说,即是一则救命的讯号。

他当年27岁的儿子林立奇被绑匪绑走了,而刊登这则广告的用意,是与绑匪联络的方法之一。“请联络林”指的就是林昌。

两天前(6月9日)的下午约3点半,林立奇驾着宝马房车前往冼都高尔夫球俱乐部,当他把车停放后步出时,两名大汉突然趋近身边,以一件硬物顶着他的腰部,并警告说:不要反抗,否则枪下无情!

很快的,两名大汉将林立奇推入一辆由一名同党接应的万事达轿车内,并用布袋套在他的头上。大汉在车内拿走林立奇身上的自卫手枪、手表、颈链及戒子等,同时再用手铐扣着他的双手。

随后,林立奇被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当他被带往一间住屋的途中,他只感觉到脚踏到地上的树枝和树叶。

林立奇被匪徒押离之际,过程刚好被两名人士看到。这两人认识林立奇,但由于匪徒手上有枪,吓得两人不敢上前援助。

林立奇真的被绑票了!他的父亲林昌(53岁)接到这个消息时,震惊之余立刻联络相识的时任市警总警长拿督古杜斯,向警方求救。

当日傍晚6点20分许,林宅的电话响起。林昌拿起电话时,对方开门见山的说:“我是黄先生,你的儿子已在我手上。如果你要儿子活着的话,你就不要随便采取行动。

“你儿子的车已弃置在冼都高尔夫球场,你可叫人拿回它。我会再次联络你……。”林昌还来不及多问,对方已挂断电话。

翌日(6月10日)早上,黄先生来电说:“我们是国际绑票组织的成员。我们目的只是要钱。现在你去威路游泳池附近的一个垃圾箱,那里放有一卷录音带。记得,依照录音带的指示去做……。”

当林昌询问如何保持联络时,黄先生非常狡猾,只说:“可以在南洋商报刊登广告。”说完,黄先生挂断电话。

林昌放下电话后,指示保镖前往指定之处拿到一卷录音带。林昌在公司总经理陪同下,将录音带放入录音机,传来黄先生的声音。

“林先生,你的儿子在我手中。如果你不要儿子,我们可以杀死他。要换回你儿子的生命,你必须付出200万令吉。我们知道你在政府人员和警方人员之间具有影响力,但是,你不要随便采取行动。”

“我们给你四天时间筹钱,不过,你一定要依照贴在录音带上的字条指示行事……”,随著录音带的声音沉静下来。

林昌拿出录音带查看,但是没发现任何字条。林昌派人再到游泳池附近的垃圾箱翻找,但什么也找不到。

在无计可施之下,林昌想起绑匪早前指定的联络方法。于是,他吩咐公司总经理到南洋商报办事处,刊登一则广告。

广告见报的当天(6月11日),林昌接到黄先生的来电,问他是否已准备好了赎金,数额坚持是200万令吉。

林昌听取警方的指示,与绑匪展开谈判,他开价43万令吉。黄先生语气忿怒,他大喊一声:“那就不用谈了!”就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数日,黄先生通过其他管道联络到林昌的好友,交出另一卷录音带。随后的谈判,则由林立奇的一名朋友责责,双方最终以90万令吉成交。

6月14日晚上7点多,林立奇的朋友及林昌的公司总经理依照绑匪指示,将两袋钞票拿到美芝路与蕉赖路交界的交通圈,以挥动手巾为暗号将钱交给一辆经过的轿车。

约5小时后,林立奇在武吉敏登路获释,并于午夜时分乘坐德士返抵家门,结束了6天的禁锢惊魂!
+++++
第二篇
匪车留下的指纹及一些泥沙与碎叶,成为警方破案的重大线索。

吉隆坡名矿家拿督林昌的27岁儿子林立奇,于1982年6月9日被4名绑匪绑走,禁锢6天后最终以90万令吉赎金成交,安全脱绑。

在林立奇脱绑的第三天(6月17日),警方在燕美路一条横街,找到绑匪用来载走肉票的匪车。这辆挂上假车牌的万事达轿车,被拖返警局作深入调查。

警方除收集匪车内留下的一些泥沙及破碎树叶作为证物之外,指纹专家也在匪车的档风镜及车牌找到5个指纹。经过检验及对证,其中一个指纹是属于一名叫李亚乔的34岁青年。

李亚乔家居彭亨州淡马鲁,为一名推销员。吉隆坡警方掌握这名嫌犯的身份后,立刻通知各地警局,特别是淡马鲁警局,以缉拿此人归案。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通缉令发出的第18天,淡马鲁警方在7月4日晚逮捕一名身藏毒品的青年。在翻查档案时,淡马鲁警方才惊觉此名拥毒青年正是吉隆坡警方通缉的绑票要犯。

随后,吉隆坡警方派出数名重案组干探,前往淡马鲁将李亚乔押返吉隆坡。

在盘查期间,李亚乔带领警队到两个地点。其中一个是增江北区一间矿场附近的沙地,另一个是甲洞马鲁里花园的一间空置住宅。

在增江北区的矿场附近,警方取走一些泥沙与树叶,经过化验证实这些泥沙与树叶,与在匪车发现的泥沙与碎叶相同。这也进一步证实,绑匪是在此处换取车辆,将肉票载往他处。

警方过后再找到甲洞马鲁里花园住宅的屋主,取得锁匙后入屋调查,取获地板留下的一些毛发,证实是林立奇留下的。

接着在7月14日,林立奇在警方传召下到警局认人。林立奇从排列着的6人当中,认出李亚乔就是当天用枪柄敲打他及推他上匪车的绑匪。

警方再带领林立奇到甲洞马鲁里花园的住宅,林立奇从房间的铁栅门、地面的颜色与天花板的一个破洞,认出这就是禁锢他6天的地点。

林立奇对铁栅门的印象最深刻,因为当时他脚绑的铁链的另一端,就是绑在这个铁栅门上。

人证物证俱全,李亚乔终于在1961年绑票法令第三(一)节及刑事法典第34节条文下被提控。在此条文定罪者,有三种刑罚,一是死刑,二是终身监禁,三是终身监禁及鞭笞。

高等法庭在1985年5月21日开审。在为期8天的审讯过程中,全部的证人包括拿督林昌及负责与绑票谈判及交赎金的人士,都在法庭上供证。

法官陈炘铠裁定李亚乔罪名成立时,认为控方已掌握非常充足的证据,并在毫无破绽之下证明李亚乔所犯的绑票罪行,最终判决李亚乔死刑。

李亚乔是第一个在绑票法令下被判死刑的被告。法庭对他施以最高的刑罚,是要遏止当年异常猖獗的绑票风气。

法官下判前,引用新加坡一名法官在一宗绑票案中所说过的话:

“以绑架索取金钱的罪行,是最令人僧恨的罪案,它不但完全不顾肉票本身的极度痛苦,也完全不顾肉票家人的受苦……
“通过绑票来获取赎金的罪行,是文明社会所不能容忍的,必须坚决的加以根除……。”(完)

Sunday, October 11, 2009

綁票傳奇之林木榮

1984年5月郭鹤尧被绑票时,宽柔四千余名学生及十多个华社团体在报章上公开要求绑匪放人的举动,是史无前例的。

不过,吉隆坡名矿家拿督林木荣却单凭一已之力,在报章上要求绑匪释放他年迈老父之举,则是绑票史上的第一人。

举凡绑票案,绑匪都会警告肉票家属不准报警,而家属顾及肉票亲人的安全,也往往不敢报警,意图私底下付钱了事。

林木荣这番虎口拔须的做法,令人为他的老父的安危捏下一把冷汗。警方对林木荣的不顾后果举止,震怒之余更是深表不满。

林木荣的父亲林实(78岁),是于1984年7月27日晚上约8点,在增江住家被3名持枪的青年押走。绑匪事后尚将匪车驾往甲洞卫星市的一个郊野地区,放火烧车毁尸灭迹。

案发数天后,采访主任接获独家消息,指派我跟进。在不惊动其他同行之下,我与摄记兴致勃勃的,独闯林实的增江住家,当时已是下午时分。

这间住家空无一人,我们只能从邻居口中确实这就是林实的住家,但却无法取得更多详情。
随后,我与摄记赶往昔桥拉律(现称敦拉萨路),希望能够拜访林木荣访问。我们在林木荣的独立式洋楼门前按铃,女佣隔着闸门声称拿督不在家。

我们只好在洋楼外等候,直至天色已晚等至晚上7点多,还不见拿督回来,最终,我们唯有收队。当时的心态认为,即使拿到料也无法报导,因为肉票尚在绑匪手中,必须顾及肉票安全。

翌日翻阅其他报章时,赫然看到林木荣在报章上证实其老父被绑的谈话,并要求绑匪释放他的老父。

看到这则报导,我差点昏倒在地!原本是独家的料,怎么会变成其他报的头条新闻?这回真的阴沟里翻船了,漏了新闻,心里确实又难受又不忿,只能不断的自责!
原来,我与摄记于晚上离开林宅后,风声走漏被其他同林知道林实被绑的消息。他们于晚上十点多造访林宅时,林木荣那时正好在家。

林木荣毫无抗拒的准许记者进入屋内,同时大方的讲述他与绑匪的谈判过程。他趁着记者在场,发出呼吁要求绑票放人。

林木荣说:“我的父亲已78岁,体弱多病,患有哮喘,常需吃药。我希望你们基于人道立场,将一名风烛残年而且健康欠佳的无辜老人释放吧!”

据知,记者访谈离去前,林木荣尚给了各人一封相当厚体的“利是”,以示大家平安。

其实,绑匪当晚绑走林实及将匪车放火焚烧后,不久就拨电话给林木荣,狮子开大口勒索300万令吉赎金。随后的数天,双方就赎金数额展开谈判,而时间都是在下午5点左右进行。

在7月31日谈判中,绑匪软下口气,把赎金减至100万令吉,不过,林木荣仍然坚持手头没有这么多钱。

在谈判期间,尚有假绑匪趁机向林木荣勒索。不过,从假绑匪的口风及口音,终被林木荣揭发,并上演一幕“报纸当现钞”及痛骂假绑匪的案情。

在各报陆续刊登林实被绑票的消息后,可能因此促成真绑匪采取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同意将赎金再度减少。

在8月2日晚,绑匪再度来电,最终敲定了赎金数额及交款方法。当晚9点30分许,林木荣派出一名亲人携带着25万令吉现钞,前往美芝路的一个酒店咖啡座,并以“君子”为暗号,交给一名青年拿走。

翌日清晨(8月3日)林木荣接到绑匪的电话,要他到秋杰路接人。林木荣的一名兄弟赶抵时,发现失踪已7天的老父,安然的站在路旁等着。

下期预告:通过报章的分类广告与绑匪接洽,是八十年代罕见的方法。当年在通讯极之不发达之下,名矿家拿督林昌以广告方式联络绑匪。最终,他付出90万令吉赎金,换取27岁儿子林立奇的自由。

Saturday, October 3, 2009

綁票傳奇之郭鹤尧

第一篇

八十年代是绑票案的高峰期,获得警方证实的案件多达14宗,其中两宗的肉票乃是同一人,他就是新山华教耆老郭鹤尧。

郭鹤尧是一位热心华教的慈善家,他也是大马糖王郭鹤年的堂兄。他的两度被绑,震动了整个华社,所幸在家属付出大笔赎金后,两次都安全脱绑。

郭老第一次被绑,是发生于1984年5月24日。他被禁锢66天后,有传家属付出60万令吉换取他的自由,但也有传指有关数额高达300万。

郭老第二次被绑,则发生于1987年6月13日,与上次相隔约3年。这次他被禁锢74天,至于赎金数额不详。

在大马绑票史上,郭老连续被绑两次,应是第一人。而两次向他下手的绑匪,乃是令富商闻之丧胆的绑票老行尊老鹰黄松林,这也是一项记录。

郭鹤尧被绑票案创下的另一个罕见现象,是华社将这宗绑票案公诸于世,并通过报章要求绑票放人。

在众多的绑票案中,不论是肉票的家属或是警方,都会极力低调处理。家属为了顾及肉票的安全,通常宁可不想惊动警方而私下付钱解决。警方同样在顾及肉票安全及部署捉拿绑票归案时,也尽量以明查暗访手法进行,免得打草惊蛇。

这次华社反其道而行及掀起一阵破天荒“求放”的浪潮,是要帮郭老,或还是害郭老,当时无人敢下判断。

1984年5月24日的晚上约8点,69岁的郭老驾车离开新山彩虹花园住家,前往一间酒家与老友聚餐。他们每月聚会一次,而这次意义特殊,因为郭老于后日就要随同外交部长到中国访问。

至晚上10点20分,郭老与老友分手驾车返家,途中被从后跟踪的车辆拦截。初时郭老尚以为车内的4匪是要抢钱,自动交出钱包。

过后他被匪徒推入行李车厢,朝北行驶了5个多小时。这时他才惊觉不是打抢,而是被绑票了。
郭老失踪了!本地报章事后探到风声指郭老被绑,但基于郭老的人身安全都不敢报导。

郭老被绑的第43天(7月6日),香港一家晚报封面报导,指郭老被国际集团绑票勒索3000万令吉。当时有传言指郭老被禁锢在香港,也有传言指在槟城。

郭老被绑曝光后,引起华社极大反弹。宽柔第四小学家教协会打起头响炮,于7月8日发表声明要求绑匪放人。

接下来的十多天,不约而同要求绑匪放人的呼声,此起彼落,轰动了整个华社。

这些团体包括:雪兰莪中华大会堂、新山宽柔中学全体师生、新山六间董家协会、柔佛州中华总商会、新山中华公会、大马福建社团联合会、麻坡中化校友会及留台同学会、新山宽柔中学4800名学生、大马福州社团联合会属下的五间同乡会等等。

这些团体的步伐一致,目的是要求绑匪基于“民族利益及华社前途”立刻释放郭老。宽柔四千多名学生更于7月14日聚集在校园大草场高举布条,上书“宽中全体学生,要求董事长安全回来”。

学生也在集会中高声呼喊:“我们要董事长安全回来!我们必须获得董事长的照顾!宽中不能失去拿督郭鹤尧!”学生们的呼叫声震天动地,在场者莫不动容,深受感动。

华社高调向绑匪发出放人要求,可能会引起两种结果:一是放人,一是撕票。十多个团体通过报章要求绑匪放人,不是空前,也是绝后!
++++++
第二篇

郭鹤尧终于安全脱绑了!1984年7月28日晚,69岁高龄的郭老被绑匪用胶布蒙着双眼,登上一辆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郭老被放在路边。

他不敢违抗绑匪的警告,在听到车声渐远后,才拆开蒙着双眼的胶布,映入眼前的街灯夜景,是一条横巷。

当时应是晚上约10点,郭老兴奋跑出横巷,看到路边的华侨银行。他认出这条街道就是吉隆坡的东姑阿都拉曼路。

郭老多日无修剪,以致满头长发,衣衫褴褛,外形像乞丐。他在街边等了一个多小时,终有一辆德士肯停下来,载他到德士总站。这时他才有机会借电话,通知新山家人他释放的消息。

原本他想漏夜包德士返回新山住家,但家人怕他再受舟车劳顿之苦,要他暂时在吉隆坡亲友的家过一夜。

翌日一早,郭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剪头发。

自5月24日被绑至7月28日脱绑,郭老足足被禁锢了66天。这些日子来,他被禁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渡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幸好没有受到绑匪的肉体虐待。

郭老的家属付出多少赎金,外人不知,传说也不一。有者说其家属付出60万令吉换取自由,有者却说是300万令吉。确实数目,只有他的家属才知道了!据称交赎金的地点,是在哥打丁宜通往迪沙鲁的半路上。

郭老事后接受记者访问时,只谈被绑及被禁的情况。至于赎金的数目,他推说不知!

郭老讲述此番遭遇时,对宽柔师生及多个团体发起的“放人行动”,深表感动。郭老虽然身陷虎穴,所幸尚得到善待,两名一高一矮绑匪,日夜看守着他。

在郭老要求之下,绑匪也每日为郭老提供精神粮食,包括两份中文报及两份英文报。
郭老在禁锢的日子里,就是靠着这些精神粮食度日。每份报纸他都看得很仔细,甚至读了好几遍,只字也不漏。

7月8日宽柔第四小学家教协会在报章上发出要求放人的声明时,郭老看了激动得很。他知道外头还有很多人关怀他,对每天报纸的供应就更为心切了!

每当绑匪将报纸交给他时,绑匪都会说一句:“喂!今天又有你的新闻啦!”

7月14日这天,郭老在报上看到四千余名宽柔学生高举标语“要求董事长安全回来”的报导,再也忍不住泪水,悲愤又焦急的痛哭起来。他激动得不顾后果,大声的喝骂:“你们这帮绑匪都不是人!”

绑匪的反应是:“阿伯,我们只是要钱,不是要你的命!我们都是用命来博的啊!”

报章上的呼声历时十多天,直至7月26日,看守郭老的绑匪终于带来新消息,声称他们的“阿头”要见他。郭老心里自己算了一算,今天应该是被禁的第64天吧!

郭老双眼被绑匪用布蒙着不久,被称为“阿头”的绑匪首领步入房内。在谈话之中,这名首领语气平和,并向郭老声声说“对不起”,并说:“你是好人,我们绑错人了!多两天我们就会放你,现在我要你写一封信……。”

7月28日晚,郭老终被绑匪蒙着眼押上车。临出发前,其中一匪尚说:“既然华人社会这么的需要你,我们就放你回去吧!”

据警方事后调查,这名“阿头”就是在国内干下多宗绑票案的老鹰黄松林。

约3年后的1987年6月13日, 老鹰又再策划绑架郭老,禁锢74天。不过,这次警方掌握准确情报,闯入禁锢地点救出郭老,并当场开枪歼灭4男1女。但是,在场的老鹰却被及时逃脱。

老鹰逃亡后销声匿迹,退隐江湖,不再干案。如果他尚在人间,应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

下期预告:吉隆坡名矿家拿督林木荣的78岁老父被绑,当记者上门求证时,他趁机通过报章要求绑匪放人。公开要求放人,在绑票史上林木荣应是第一人。不过,警方对林木荣的不顾后果举止,震怒之余更是深表不满。

Thursday, October 1, 2009

綁票奇案之老鷹

八十年代是綁票案的高峰年代。在這短短10年內,國內發生的綁票案此起彼落,掀起的綁票風更令到許多富商坐立不安,人人自危。

這一連串的綁票案,據稱至少有三個集團在後操縱。

其中一個綁票集團的首腦是新加坡人,名叫黃松林,綽號老鷹。老鷹於1964年幹下第一宗綁票案時,只有24歲。

隨後至1987年的23年期間,警方證實另11宗綁票案都是老鷹和黨羽的“傑作”,至於還有多少宗未經確認的案件則不明。

1965年7月22日,老鷹在新加坡綁架糖果廠經理失手後,於同年8月5日與警方鎗戰時被捕,最終被判監禁。

不過,他出獄後死性不改,繼續策劃綁票案,成為馬新警方的頭號通緝犯。

第二度綁架郭鶴堯,是老鷹幹下的最後一案。1987年6月13日郭鶴堯回家時被綁後,警方獲得情報暗中部署,74天後,警方在一個清晨時分展開突擊行動。

警方闖入禁錮肉票的單位,確認郭老安全後立刻展開逮捕行動。當時共有5男1女的綁匪在場,警方殲滅5人,被其中一人逃脫,而逃脫者就是老鷹。

老鷹逃亡後銷聲匿跡,有如人間蒸發,至今沒有關於他涉及下一宗綁票案的記錄。如果他尚在人間,應是年近70的老漢矣!

另一個集團是專門向福建富商下手。在福建會館擔任要職的膠業鉅子李成楓和企業家黃茂桐分別於1985年及1986年被綁後,在1990年樹膠大享林維德也被綁。

林維德被綁後,綁匪開口勒索300萬令吉。家屬為了他的安全,一直不敢報警。警方是通過消息,才得知這宗綁票案。

當時(1990年12月22日早上8點15分),這個集團的3名綁匪收齊贖金,載著肉票到隆市舊飛機場路靠近福建義山一帶放人。

此時,警隊早在重點埋伏,在確實肉票安全獲釋後,跟蹤3名綁匪,並在追遂鎗戰中將他們全部殲滅。

另一個不明集團,也曾於1982年及1984年,分別綁架拿督林昌的兒子林立奇及拿督林木榮的78歲老父林實。林昌與林木榮是堂兄弟關係。

肉票落在綁匪手中時,大部份家屬都不願張揚,極可能低調處理,想私底下解決付錢換人。他們深怕警方一旦插手,會觸怒綁匪撕票。

家屬的不合作態度,令警方深感棘手,此舉不但阻撓了警方的調查,同時也增長綁架之風,稍弱警方的公信力。

記者在追訪綁票新聞時,也感到特別頭痛。肉票家屬拒絕談話,已是意料中事,警方三緘其口,也使記者無從著手。

即使記者拿到綁票的料,也不能下筆,因為要顧及肉票的安全。記者還要時刻留意肉票是否已釋放,免得漏新聞,精神壓力特別重。

在大馬的綁票史上,只有兩宗是高調處理。其一是郭鶴堯被綁案,其二是林實被綁案。

郭鶴堯第一次被綁時,新山區的社團及寬柔中學的師生在他被禁錮的66天期間,公開在報章上要求綁匪放人。

年老體弱的林實也被禁錮7天。他的兒子林木榮接見記者,破天荒通過報章要求綁匪放人。

兩案反其道而行,確實罕見!

下期預告:郭鶴堯被綁的新聞曝光後,華社十多個團體高調促請綁匪放人,寬柔中學的四千餘名學生更在集會上高喊“要董事安全歸來。通過報章要求綁匪放人,不是空前,也是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