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rch 25, 2010

学方言须先学粗话

我自认没有讲方言的天份,在吉隆坡住了卅多年,连一句像样的福建话也讲不通,这些年来就只会“独沽一味”,讲自己的广府话。

听朋友说,要学方言,必先从粗话学起。此说果然有效,粗话确实易学。但是总不能见到不同籍贯的新相识朋友,就以粗话问候对方吧!

若是老相识,见面讲一二句粗话尚能显得交情匪浅,但若是新相识者,分分钟都会得罪人,甚至被视为是无教养之人了!

槟城是福建话天下,不过,近年来我在槟城的小食天堂找东西吃时,有些小贩都听得懂我的广府话。据一些槟州朋友说,这可能是受到香港电视剧的影响吧!

槟州首席部长林冠英是马六甲人,308大选后坐镇槟州当起一州之首,原来他的福建话也不灵光。他在盛怒中炮轰国阵的民政党时,吼出的一句“HAO SIAO”(意指乱讲话),竟是福建人口头禅的一句粗话。看来,粗话易学,并不虚假。

林冠英在媒体指点之下,才知道这句“HAO SIAO”大大不当,贵为一州之首岂可在众人面前讲粗话?也幸得媒体的提醒,林冠英翌日郑重认错及道歉,收回“HAO SIAO”之际改之为“AW TA”(意指九流或假的)。

朋友也说,要学方言,首要条件是:不要怕被人笑!多年前,我的一位来自槟城的同事在吉隆坡学广府话,惹出不少的笑话,其中一句最经典者,是“猫饭”。

某日,我们一班同事在小贩中心吃晚餐,这位槟城同事特别点了一碟“猫饭”。大家愕然不解,经过一番讲解,才弄清楚他要的“猫饭”原来是广东人爱吃的“炆饭”。这个笑话,我们笑了多年。

相隔多年,这位爱吃“猫饭”的同事有一次从槟城拨电和我聊天,我终发现他的广府话大有长进,不再带有福建腔了。

最近,霹雳州的国阵议员也开班学讲华语及淡米尔语。不论它是政治伎俩,或真的是诚心求学,一句得体的问侯语,总是能讨人欢心的!

Wednesday, March 24, 2010

部長故事之King Ghaz

众多部长之中,曾掌管内政部及外交部的巫统强人嘉沙里沙菲(Ghazali Shafie),是最有传奇性故事的一位。

在记者眼内,他个性强悍,颇有霸气,骂起记者来,绝不客气。在民众心里,他是最痛恨共产党的政治人物。在他任职内政部长期间(1973年至1981年),显赫战绩是与马共誓不两立。

有人形容他是一个喜欢援引内部安全法令捉捕异己的政客。不过,他受访时声称永不言悔。他的答案是:“这乃是我的工作。”

他的作风,让他得了一个绰号,众人都称他为King Ghaz。King者,王也,名号带上一个“王”字,可见在众人心目中,他是如何的英明神武。

听闻King Ghaz的来由,灵感取自美国漫画家V. T. Hamlin笔下的卡通人物。这名漫画家的名著Alley Oop,是于1932年创作,其中一个主角的性格与嘉沙里沙菲相当吻合,故此得了这个绰号。

嘉沙里沙菲从来没有为了这个绰号而作出反驳,反而似乎相当受落。不过,这个绰号是由谁人开始,则无法查究。

在许多的新闻发布会场合里,记者对他又敬又畏(其实是畏多过敬)。熟悉他性格的记者,在提问时都会特别谨慎,甚至宁可不要发问,由得他自己发表。

七十年代曾发生一段经典的故事。他痛斥记者的语气,震惊四座。故事的起源是来自一份有关共产党威胁本地治安的白皮书报告。

当日在记者汇报会上,有一位资深记者提出一个问题,嘉沙里沙菲立时脸色一沉,眼光盯着这位记者说:“这份白皮书报告早在一个星期已经发给你们,你们也应该已经详读,应能发问一起较有智慧性的问题。你所问的问题,全部都在报告书内。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此语一出,惊压全场,众记者顿时語塞,场面尴尬得很。

我本身的经历,发生在七十年代末。某日,我与一些同行采访嘉沙里沙菲一个节目 时,也曾被他教训一顿,过后我与同行全体静悄悄的退席,算是一次无声的“杯葛”行动。

当日,身为内政部长的嘉沙里沙菲巡视警察训练中心,有关当局也安排他观看一些从马共起获的军火枪械。

我们一群记者随同观看,只不过没有他看得那么的详尽。正当我们站在一角闲聊之际,他突然回过身来,毫不客气的说:“你们都懂了?不用再了解了?你们知道这些是什么枪械吗?知道它们是怎样操作的……?”

在众多警官面前受到斥责,我们这群记者顿时无地自容。当时大家心中敢怒而不敢言,无人敢出声反驳。

较后当嘉沙里沙菲继续前往其他角落参观时,众记者停下脚步商议一番,决定全体撤离,不出席他的发闻发布会。

后来得知,当嘉沙里沙菲完成参观行程后,在召开发闻发布会时只有电视台的记者在场。
他当场指示电视台记者将他的新闻稿转交给国家新闻社(马新社),再由后者将新闻稿传送到各报社。

事后我自己也捏了一把冷汗。当时年轻气盛,一时冲动竟然胆敢“杯葛”权倾全朝的内政部长。若他追究而影响到出版准证,我等岂不是成为了罪人?

幸好,King Ghaz就是King Ghaz,确有量度,此事最终也不了了之!

駕機撞山大難不死

曾担任内政部长及外交部长的嘉沙里沙菲(Ghazali Shafie),个格强悍,众所皆知,他的King Ghaz的王者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但是,许多人却不知道,这位当年已60岁的政坛强人,竟是驾驶飞机的能手。若不是1982年1月10日发生的一场飞机失事“奇案”,他喜爱自驾小型飞机到选区巡视的趣事,极可能不为人知。

这一天的早晨,当时已改任外交部长的嘉沙里沙菲,驾着单引擎的六座Cessna小型飞机,从吉隆坡皇家大马空军基地起飞,前往他的彭亨立卑选区,出席一项政治活动。他也是立卑的国会议员。

当时陪同一起者,是他的保镖Charon Daan及副机师兼皇家雪兰莪飞行俱乐部飞行导师Verghese Chacko。

从空军基地到立卑,路程约96英里,飞行时间不需半小时。但是,在立卑选区等侯迎接部长的人士,等至中午时分都不见部长到来,方惊觉可能出事。

当局知道情况不妙后,立刻展开搜索行动,而时任副首相慕沙希淡亲自指挥,务必尽早找回失踪的嘉沙里沙菲。

搜索队伍终于在Janda Baik附近的森林地区,发现飞机的残骸,并在机内发现部长保镖及副机师的尸首,惟部长却下落不明。

当时,许多人都担心嘉沙里沙菲会落在藏身在深山里的马来亚共产党手中。在他担任内政部长(1973年1981年)期间,他是反共强硬份子,与马共誓不两立。

在彭州深山一带藏有马共并不稀奇,如果嘉沙里沙菲能够生还而不幸却被马共生擒,后果不堪设想。

当年我负责跑意外新闻,在近黄昏时分我与摄影记者驱车前往云顶山脚的Bukit Tinggi小镇,一片密林,有如大海捞针。

我与摄记只好在森林边沿等候消息,虽然我们看到一些军人出入,但无法从他们口中探到消息,因为他们也不知部长的下落。

嘉沙里沙菲生死不明,引起诸多揣测。一家英文报甚至封面大字标题写着:“Ghaz in plane crash, minister feared dead”(嘉沙里飞机失事,部长恐已罹难),内页更有两版嘉沙里沙菲“生前”的新闻片段。

事发约28个小时后,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终传出嘉沙里沙菲逃出生天的消息。当他在Bukit Tinggi的森林被救出后,很冷静的说了第一句话:“I'm alive and walking……God is great”(我仍然活着,尚能步行……上苍真的伟大)。

他讲述逃生经过时说:当飞机失控就要撞落森林时,他当机立断从飞机跳出,掉落在树上而大难不死。

约两年后的1983年6月,文冬验尸庭研审此案,结果栽定嘉沙里沙菲应对这宗飞机失事案负起责任。

验尸官认为当时驾驶着飞机的嘉沙里沙菲,不应该取道密云满布的飞行路线,他与副机师都没有资格在视线不足之下飞行。

据闻此案过后获得庭外和解,而随着他在巫统的斗争中无法攀上权力最高峰的副首相职之后,最终不得不暗叹大势已去,从此逐渐消沉退隐。

嘉沙里沙菲离开政坛后,活跃于商界及国际组织。

2010年1月24日早上7点45分,廿多年前在政坛叱吒一时的嘉沙里沙菲,跑到人生的终点,在家里不幸逝世,享年88岁。

Thursday, March 18, 2010

消息乱党争

马华党争,消息乱飞!一时有报导引述消息,指前马华总舵主将重出江湖,收拾旧山河。一时又有消息指蔡廖联盟,老蔡打老大,小廖打老二……。总之,是真是假,眼花缭乱!

消息源自何处?谁人放的消息?是刻意或是无意?动机何在,是否有私心?或纯粹是搞乱局?这些疑问,都是编辑部在处理这些所谓的“独家消息”时,必须加以考量的。

散放消息者,背后必然有其议程,实情是否如此及如何辨认真假,确实不易。马华党争如此,其他的新闻何尝不是!

要制止消息乱传,当事人必须出面说话,否则,消息一直都会传下去。例如这次翁诗杰在党重选提名的两个多星期前,就提早宣布要打总会长,不蒂是明智之举。一来他可稳定其派系信心,二来也可杜绝各派消息,除笨有精呢!

黄家定复出的消息,由他自己证实,也终止了消息的继续传播。

各派各系的消息,都是记者们通过他们的管道取得。有者是记者多番查问推敲而得,有者则是一些“别有用心者”故意提供,利用记者的笔。

消息可靠与否,记者们心中应该有底。当稿件交到编辑部时,编辑部又如何分辨真假呢?编辑部对记者的稿件,虽然抱着绝对信任的态度,不过,在核对方面,也不能掉以轻心。

编辑部通常只能以消息的逻辑性、放消息者的身份地位等,作为核对标准。与此同时也特别留意一些具有诽谤性及人身攻击的字句,加以斟酌修正。至于是否有被利用之嫌,则难以估算。

保护提供消息者的身份,是记者的道义,也是新闻道德。在这方面,《华盛顿邮报》的两名记者Bob Woodward及Carl Bernstein,成为新闻道德的典范。他们在七十年代揭发美国水闸门丑闻,受保护的“深喉”在卅多年逝世后,身份才曝光呢!

更有些记者,为了保护提供消息者的身份,甚至不惜坐牢。这也是有例可循。

芝麻绿豆非小事

最近潮流兴“走入民间”!

纳吉上任首相后不久,就“微服出巡”茨厂街,再到有小印度之称的Jalan Masjid India,了解各族小商小贩的心声。华人新年,首相更到有第二大华人新村之称的巴生班达马兰向村民拜年,亲身体验小市民的生活。

身为一国之首能够纾尊降贵,诚属难能可贵。这好比以前各朝各代的皇帝出巡,目的也是要亲身了解民情与民疾,毕竟“读万卷奏折不如行万里路”。不同的是,康熙乾隆都是靜悄悄的私訪,盡可能不驚動民間。

警察部队也有样学样。先是槟城州总警长阿育耶谷巡视小贩中心,后是全国总警长慕沙第一次出巡,在八打灵再也一家购物中心草场会见民众。两者的目的也都一样,就是要知道民间的心声。

什么是民间最切身的问题?这次全国总警长统领警察总部的六大天王一起出动,所听到的民间心声,都是环绕在交通阻塞、胡乱泊车、住宅区安全、居民自费请保安等等的问题上。

这正说明了,这些平日司空见惯的“交通阻塞、胡乱泊车”等问题,才是影响民众日常生活的最切身大件事呢!若非如此,数百民众也不会在警察部队的最高层精英面前,吐露这些心声。

这些“芝麻绿豆”小事,才是真正的民疾,不应等闲视之。警察部队若要重振民众的信心,首先就要分清这些“芝麻绿豆”。

槟州总警长说得好,要改变警察的形象,第一件事就是要走进群众圈子。我相信如果警察能切实了解民众对“交通阻塞、胡乱泊车、住宅安全”的怨恨时,在感同身受之下,民疾才有望纾解!

据槟州总警长说,早在卅年前他已知道人民对警察部队反感,所以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努力要改变这个形象。

管理一州治安的警察一哥也有此同感,普通警员岂能不汗颜。难怪两名“新扎师兄”因没有掌握区内最新治安情况而被槟州总警长训话时,不但双脚发抖,而且还眼眶泛泪呢!他们是该被骂的。

Wednesday, March 10, 2010

913吉辇河恸

吉辇河是处于霹雳州和吉打州交界的一条河流,半个世纪以来,巴里文打和万拉峇鲁的居民,必须跨越这条河流来往两地。

这条河宽约260尺,为方便居民来往,当局特在两岸河口建立码头,提供渡轮服务,路程只需约五分钟。

而这个所谓的渡轮,其实是依靠钢缆拖拉操作,每日来往人群包括在两地上课的学生和打工一族等。

一直以来,当地居民都希望当局尽速兴建一座桥梁,以便利两地交通。不过,居民的呼声始终无法落实,桥建不起来。

每年的九月天气,经常下雨,1972年9月13日的前一晚下了一场大雨后,至清晨时分依然豪雨不绝,造成吉辇河水流更为湍急。

在早上约7点,一辆载着19名学生的巴士及廿余名车衣女工和居民等,陆续登上渡轮冒雨赶往巴里文打上学和开工。

正当渡轮驶到河中央之际,湍急的河水突然激向渡轮,导致渡轮左右摇晃,插板插入河里,紧接着河水不断涌入船身。

就在此时,拖着渡轮的钢缆因负荷不了重量而突然被扯断,渡轮立时失去平衡翻覆,渡轮甲板上的学生及工人随着巴士、摩多和脚车,纷纷跌落河里,有者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四十余人在河流中乍浮乍沉,有者力图游水上岸,有者根本连呼叫救命的时间也来不及,随着急流消失。幸亏岸上还有一些英勇居民跳落河里救人,终有十多人侥幸获救,他们包括巴士司机和一名学生。

事后证实,在这宗惨剧中丧命的罹难者,多达27人,其中17名学生是来自吉辇中学。

渡轮翻了!消息立刻轰动四周,在吉辇河旁旧巴刹卖鱼的黄文通听到消息后,立刻放下手头的生意,急步赶到河边。

刚巧河边放着一艘小船,黄文通连忙跳上小船,朝着河中央划过去。此时,两名女友正在河里挣扎着,黄文通及时把她们拉上小船,救到岸边。

黄文通再次划着小船到河中央,这次拉起四人,但是,小船却无法承受重量而翻覆,众人一起跌落河里。当黄文通浮出水面时,四人已失去踪影。

这时的黄文通已精疲力竭,失望的游回岸边。他虽然救起两人,但对自己无法再救起另四人而心中不安。

与此同时,住在吉辇河畔的少年陈胜泉(时年15岁),刚刚睡醒就听到母亲诉说河里出事,他睡衣也来不及更换就跑出家门,坐上自制的独木舟划到河里。

这时雨势相当大,他看到一名快要没顶的女生浮在河里,立刻划前将女生拉起,但是狭小的独木舟承受不住重力而翻覆。幸他保持镇定,教女生拉着独木舟边沿,等待其他人来救。

过后,陈胜泉将独木舟翻过来,再去救人。这回救起一名男学生,接着,他又救起另一男人,事后证实他是巴士司机。

当时年纪轻轻的陈胜泉,英勇过人。过后他获得国家元首颁发的第一级汉都亚英雄勋章,而他救人的事迹也被列入中学预班班教科书,鼓励学生学习他的见义勇为精神。

27条人命在一瞬间就此在世上消失,让家属悲痛欲绝。一幕幕白头人送黑头人的哀伤,迄今尚消磨不去。

惨剧发生后,军方派出军艇载送两地居民,直至1974年,当局终于在吉辇河建起一座钢骨水泥桥,衔接巴里文打和万拉峇鲁。

吉辇河的渡轮,从此成为历史痕迹,但这条见证“913吉辇河恸”的桥梁,却是以27条人命换回来的啊!

家属等了10年
仅获RM800救济金

1972年9月13日发生的吉辇河渡轮翻覆造成27人溺毙的惨剧,是巴里文打及万拉峇鲁居民心中永远的痛。

这个被称为“913吉辇河恸”的惨剧,对当年的吉辇中学打击最大。27名罹难者之中,其中17名是吉辇中学的学生。而在这群罹难学生之中,有者品学兼优,有者是运动健将,有者是红十字会队员。

这些罹难学生都是来自吉南区,他们在小学毕业后原本可到当地较近的西岭综合中学就读,但是,他们为了可以继续念华文,宁可舍近取远,选择了每日都要过河的吉辇中学。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这些学生不热衷于华文教育,如果吉辇河早就建有一条桥梁……,这些“如果”如果成为事实,或许吉辇河的历史会重写。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已注定了。

惨剧发生后,罹难者的家属心中虽然痛楚难休,但是他们依然咬起牙根成立一个罹难家属委员会,希望通过法律途径,为逝去的亲人讨回公道。

法庭的最后判决,认为这是一场天灾人祸,政府无须作出任何赔偿,因为在事发之前,当局有在渡轮码头贴上布告,表明渡轮乘客自负后果。

虽然在法律上政府无需负起赔偿责任,不过,霹雳及吉打两州政府还是成立了一个救灾基金委员会,以协助罹难者的家属。

不过,这个所谓的救灾委员会,经过10年漫长时间的左等右等,才将救济金发给有关的家属,而有关的分配额,少得可怜,每个家属仅获得800令吉。

当年曾经领导家属委员会向政府要求赔偿及道歉的陈继平,廿年后谈起这段往事时尚感概万千,对事件的演变更是深感沮丧。

陈继平忘不了丧女之痛,在面对失去幼女打击之下,他尚得振作精神协助其他罹难者的家属办理孩子们的后事。在河边等侯尸体上岸的那一幕,更为心酸。

他的抽屉还藏着幼女的照片,每当拿出来重看时,只能噙泪忆往事,心里不禁默默怪责造化弄人。当天如果不是学校举行考试,女儿没有坚持要冒着大雨上学,结果也不会这样。

卅多年来,吉辇人的伤痛仍然无法抚平,每年的“913吉辇河恸”已成为一年一度的纪念日。

吉辇校友会已成为主办单位。逢周年纪念之日,社团代表及罹难者家属,都在这一天聚集在吉辇河岸撒鲜花,然后再前往柏玛冬巴钖华人公冢“913”惨剧罹难者纪念碑献花致祭。

当年逃过的劫数的十余名生还者,迄今都是上了年级的人。他们之中不少已是事业有成的人,有者是医生,有者是工程师,也有者是成功商人。

曾在槟城中央医院担任外科医生的赖裕武,就是当年幸运逃出生天的其中一名学生。

他是美以美中学学生。当日他发现情况不妙之时,幸能与弟弟从学生巴士侧门跳河逃生。但是,学生巴士内的另17名学生却来不及逃走而葬身河底。

事隔多年,赖医生对当时的惨剧尚无法忘记。他不准太太和孩子玩水,可见他的内心仍然无法抹去水中逃生的恐惧阴影。

Friday, March 5, 2010

渔业局用心良苦

鱼箱风波,越闹越热!原本封闭的冰山,终耐不住热浪的冲击,逐渐融化了,内幕也随着逐一的浮现出来。

这股热浪,是来自大马的渔产业者。他们的抗议行动有如一把烈火,终把外形像冰山的SK Marketing公司溶掉了,浮出的真相竟然是:这家公司的其中一名董事,原来是渔业局市场部的主任。

当局规定所有入口商必须购用SK Marketing公司独家供应的蓝箱,此举已被指责是垄断市场,现今再加上此公司的董事之一竟是高官,公众又岂能不怀疑内有跷蹊呢?

一个100公斤容量的蓝箱,价格是205令吉,目前使用的普通鱼箱则是135令吉。即使政府补贴首6万个蓝箱60令吉,蓝箱价格依然比普通鱼箱贵了10令吉。

渔业者甚至指出,蓝箱品质低劣,使用3至6个月就破裂或破漏,不得不弃,而普通鱼箱质地厚实,使用2年也没有问题。

一是市场被垄断,二是价格相差甚巨,三是耐用期有限。面对这三大疑惑,又如何能令到渔业者心服口服呢?所以,渔业者扬言要投报反贪污委员会,是可理解的。

据渔业局市场部主任解释,他被选入董事局,其实是身负“特别任务”的。一方面他要控制这家公司出售的蓝箱价格,确保不得胡乱起价,另一方面也要监督蓝箱的品质,以免造成商家的不便。

听了这番解释,我们不得不体谅渔业局的良苦用心。高官担当董事,原来是为民设想,绝无私人利益或滥权。我们感恩也来不及呢!

我们也很想知道,其他的公司如国能公司、南北大道公司或其他政府相关公司等,是否也有安插一些官员充当董事,以确保不会胡乱起价?若有,则万民幸矣!

在压力之下,农业部长终于让步击破市场垄断的指责,准许另四家公司供应蓝箱。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为何一些新措施,总是要留下一些诟语激起民愤的!